“文房”广义解释为文人的书斋或书房,狭义则专指书写、绘画与读书的文具。历史上第一个将文房用器整理出书的是南宋的赵希鹄,在其《洞天清禄集》列入十项内容。而中国的古代文房用具至清代形成了鼎盛时期,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,那些器物的实用价值,也被观赏与把玩性所取代,成为名副其实的“文玩”。
当今社会说一个人有文化,时常说他像是个以前的文人,通常他们的书桌上,除了有书以外,还有一些平时拿在手上把玩的小东西,看书写字时用着那些制作得很精美的文房用具,案头也摆放着形微体轻,让人见了赏心悦目的文房清玩。正是这些小玩意,以其丰富的功能和独特的造型,构成了一个绚丽多彩的艺术世界。
其实,文人们就是因为生活里有了这些让他们珍惜的小物件,才能够把生活过得慢一些,因而能够思考一些深刻的哲理。文房器具种类繁多、材质多样、情趣各异,不似庞然而观的重器大物,文房雅玩俱是小巧奇特、工艺精致,适于手中把玩的“小物”,茶席间、书案上、角落处,这些看似不经意的点缀,展现了主人风雅的格调、从容的心境,让我们即便藏诸市井之中,亦可得隐逸之趣。
正是纯艺术与世俗相融,打通了艺术与生活的过程。不难发现这些器具既是美化空间的手段,亦是不可或缺的实用品。玉雕文房器皿即是如此,造型简约,风格清新,没有太多庄严肃穆的感觉,却在平实和精细中透出浓郁的书卷气息和文人情怀。水盂、香炉作为传统文房的重要组成部分,小到案头,大到厅堂陈设均随处可见。这些文房器皿以文玩为依托,将玉的温润细腻与清雅古典的文房件相结合,清新典雅,充满文人意趣。
俄罗斯碧玉黑色与绿色分明,特别适合于俏色巧作,此作即为一例,碧玉褐色肉质为底,阳绿部分俏雕银杏叶和蟋蟀,叶片纤薄微翘,起伏有度,盈翠中自见柔韧。蟋蟀方首长须,灵动趣致,惹人喜爱。作品繁复相间,俏色运用独到,栩栩如生。是一件妙趣横生的文房藏品。
精于审美之人,往往有清逸之格。一个人的品格,和心性修养有莫大的关系。文房器物于俗子而言,只是日用之器,但对心怀清趣之人来说,却是艺文之余漱洗尘心、尚友先贤的真善之物,乃至时时盘桓,成为文人案头一生的清客。一笔一墨,见出天地生息;一瓶一炉,可作生命清供。世相大美,都是源自于心底那抹清亮之光。